第129章 冥界（12）
虽然脱离了漩涡，没有被水流再次带回去，可是秦素一也没能够去往蓝光所在之处。借着清泽剑的力，秦素一迅速往蓝光方向退去，可是半途中，却生生撞上一堵似墙般坚硬的东西，后背被撞得生疼，连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。秦素一艰难的转过身，伸手试探着摸了摸，却除了湖水什么都没有摸到。这是什么情况？秦素一努力将身体往前压，避开身后的乱流，免得自己被湖水再次给带回去。一边往前游，一边伸长了手试探。一臂出去，却什么都没有摸到，秦素一心道奇怪，方才明明撞上了什么坚实又宽大的东西，自己也没有退开太远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。在陌生的环境中，所有不合常理的东西都有危险。可是身处水下，实在是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来了解清楚状况，只能选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好在现在已经避开了乱流，不会再被湖中的暗流带着不能自主；面前的蓝光也依旧安稳的待在视线范围之中，且因为距离更近，几乎能看到蓝光正不住的往外汩汩淌水。闭气时间久了，已经开始觉得有些脑袋发晕。但看着近在眼前的，伸手可得的泉眼，又觉得能够坚持下去。此处已经没有水流会带着她前进或后退，只能靠自己了。秦素一自认水性还算不错，这么一小段距离即便是阴气逼人，也能够抗的过去。一手握着清泽剑，仅靠单手划水，倒也一样能够前进。游开了便能发现，在这湖水之中，不知道是因为阴气太盛，还是因为泉眼周围的湖水有异，前进速度十分缓慢，所花费的力气也比平日里多出了几倍不止。好在，总算是离冒着蓝光的泉眼越来越近了。越近，越能体会到森森的寒意。不是那种多穿几件衣服便可以抵挡的风寒，而是自灵魂深处，自经脉之中不断漫延出来的寒意，像是在体内按了处冰窖一般。秦素一驱动体内真气加速运转以期抵挡猛烈侵袭的寒意，收效甚微，却好过什么都不做。看着不远，实际上却还是有好长一段距离。当秦素一终于靠近这颗硕大的有两人多高的泉眼时，已是精疲力尽。从怀里掏出琉璃收口小瓶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。这只琉璃小瓶是多年前她从一个江湖道士手里收来的，名字不知道，反正瓶子不是俗物。那道士约莫是个假道士，也可能是个道行极浅的真道士，手里捧这个真宝物而不自知，天花乱坠的胡乱夸了一通，见秦素一愿意收，还以为她是看上了这瓶子漂亮，又听自己一通吹才动了心。不过当年秦素一也没有坑他，收了这瓶子，也按着道士的开价给了银子，后头想想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过意不去，又补了个小法器给那道士。这瓶子琉璃质地，只要有光线穿过，便流光溢彩，很是好看。大小也不过一个巴掌，便是拿在手上把玩或是做一个摆件，也是极为合适的。秦素一哆嗦着打开瓶塞，将琉璃小瓶靠近泉眼处，下一刻，泉眼之中便有一小束水流凌空而出，径直流进了琉璃小瓶中。不一会儿，小瓶子中便蓄满了水。秦素一收回瓶子，盖上瓶塞，揣回胸口，心里头安下不少。现在只要回去便是了。在乱流之中或许会受到一番冲击，但总归是体会过一回，不过是有些晕头转向罢了，也无甚伤害。这么想着，秦素一便朝着来时的方向游去。有过一回经验，再来一次，便是驾轻就熟，丝毫没有担心的感觉。除了觉得寒意更甚，真气运转更加不畅。秦素一安慰自己很快便能过去了，再坚持一下，便是胜利。清泽剑不能丢，所以依旧只能靠一只手划水，但回去的速度俨然比来时更快，此时才觉得，身侧确实是湖水，自己确实是在湖中游泳。水中乱流就在眼前，连不同方向的水流互相冲击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。秦素一单手用力向下一压，双腿猛地一蹬，眼睛一闭，做好了冲入乱流之中接受天旋地转的准备。可是等了半晌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没有意料之中的乱流冲击，也没有之前体会过的天旋地转，更没有不受控制的随波逐流。秦素一疑惑的睁开眼，却见自己仍然待在乱流之外，看着不远处的水流有来有往，互相碰撞。怎么自己还有没有游过去么？秦素一再次划动手臂，这回却没有闭眼。因为睁着双眼，她才看清楚，自己一划一蹬，身体明明向外冲出，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挡了回来，仍然在原地，距离乱流一步之遥。秦素一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。果然，不论她是蓄力猛冲，还是缓慢前进，最终都逃不过被拽回原地的命运。心脏猛地被抽紧，后背一阵发凉。秦素一这才反应过来，来的过程如此顺利，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正常。这可是冥界最为阴寒之地，冥泉之水所在，光是听名字就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，孟婆始终不愿意自己前来的地，怎么可能只被水流冲击两下，被阴气包裹一阵就让自己轻而易举的得到冥泉之水呢？进来容易出去难，眼下若不能够脱离困境，结果不言而喻。想起来时，脱离了水流控制就撞上的那堵“墙”，想来也是一种警告，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在意，真是失策之极。可即便是在意了，真的就不会硬闯么？秦素一尝试多次都无法突破，便又重新拔出清泽剑，打算故技重施。管它什么水流阴气，一剑劈开便是，没有出路，便自己破出一条出路来。闭气太久、阴气入体、体力消耗太大，体内真气已经运转不畅，秦素一觉得自己提剑都十分吃力。或许只有一击的机会。秦素一强行调动体内真气，灵力凝聚与右手，进而传递到清泽剑上，待剑上蓄满灵力，便朝着自己正前方一剑劈出。剑身附着着巨大的灵力，一剑刺出，水流顿时被灵力冲开一道口子，秦素一抓住一瞬的空档便往外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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