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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  徒儿,别撒娇

姜绝刚白回来的脸又绿了:楚寒,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小纸人?!楚寒扭头看了他一眼:他又没说错,你连冰草都认不出来,可不就是傻子。冰草???姜绝皱眉,是我想的那个冰草吗?这世上还有第二种冰草吗?楚寒冷冷道。一个人脾气差不可怕,可怕的是他不仅脾气差,还傻楚寒懒得再理他,抱着郁子溪回了绿竹峰。第8章 徒儿,别撒娇每走一段路,郁子溪就会呢喃一声师尊,楚寒只要一答应,这人就会蹬鼻子上脸,靠着楚寒的胸口蹭一蹭,且越来越熟稔。而且,他唤楚寒的声音越来越软,言语中的撒娇意味也越来越重。不止如此,楚寒胸口的衣裳都被他蹭乱了。快到绿竹峰的时候,楚寒终于受不了了,心中控诉:这人特么故意的吧,在别人怀里又叫又蹭,还还用这撒娇一样的声音!这小可怜一样的表情!还有这小猫一样的动作!真是让人虽然烦的要命,却还是舍不得把他扔出去。走在一旁的杨凌尴尬的搓了搓鼻子:师尊,要不要不我来抱郁师弟吧。楚寒扭头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:不需要。要是换做往常,楚寒一定开开心心的把郁子溪拱手送给杨凌抱,但今天他不打算这么做,因为杨凌,很好笑吗?楚寒忽然顿步。杨凌连忙摇手:不好笑,一点都不好笑。不好笑你还笑了一路!楚寒瞪了他一下,才继续往前走。虽然郁子溪是主角,但他也是人,受了伤,也是会疼的,况且是受了这么重的伤,楚寒不太放心他。再者这绿竹峰上的大半弟子都被原主那个人渣熏陶过,三观歪在了根上,歪的很是彻底,楚寒掰了七年也没什么成效,让他们照顾郁子溪,楚寒更不放心了。左思右想,楚寒干脆把郁子溪带到了自己那里。楚寒的卧房在小筑二层,卧房旁边有间空屋子,小小的,但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。楚寒让人简单打扫了一下,就先把郁子溪安置在那里了。柳喻之来的时候,郁子溪本来已经完全昏了过去,也没精力再唤楚寒师尊了,但就在柳喻之刚搭上他的脉时,郁子溪突然回光返照似得喊了声:师尊。像是幼齿小猫在撒娇一样,完全没有一丝尊敬的意味。楚寒:郁子溪你存心让我下不来台是吧?一身死亡芭比粉的柳喻之幽幽扭头,给楚寒送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。楚寒皱眉:别看我。你跟你徒弟关系挺好啊。柳喻之温柔笑道。你想多了,赶快给他看伤。说完,楚寒就去下楼去院子里了。楚寒躺在院里的贵妃椅上,一边嗑瓜子,一边呆呆看天,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郁子溪那叫法多变的师尊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一刻钟后,柳喻之也从楼上下来了。听见脚步声后,楚寒扔掉瓜子皮:怎么样?柳喻之走到楚寒面前,温声道:还好,皮外伤居多,看着挺严重,其实也就那样,我开了贴药,吃半个月就痊愈了。说到这儿,柳喻之忽然顿了顿:楚寒,你这徒弟能从恶灵池全身而退,你不觉得厉害的有点儿太不真实吗?楚寒看了柳喻之一眼,心说我也觉得不真实。毕竟那可是恶灵池,就算是姜绝去也不一定有命回来的地方。可郁子溪不仅回来了,还带出了冰草,更不可思议的是,他只受了一点皮外伤。难道是主角光环?虽然有点离谱,但现在也只有这个原因说的通了,可要怎么跟柳喻之解释呢?楚寒又嗑了两颗瓜子,淡淡道:可能是他天赋异禀吧。天赋异禀?什么天赋?不死天赋吗?柳喻之蹙眉: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?楚寒抬眼看着柳喻之,一本正经道:不奇怪啊。毕竟是主角,岂是我等炮灰能理解的强大?对于楚寒的歪理,柳喻之也是无解,他摆摆手,示意跳过了这个话题:你徒弟已经把冰草带回来了,你的伤也可立即着手治疗,这也算一件好事。楚寒往碟子里抓瓜子的手一顿:先不急。柳喻之诧然:你今天为了找你那徒弟,可是又用了灵力,而且还一次性用了那么多,现在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到你后背的伤口已经烂成什么样了,若是再不用药,只怕情况会很不好。楚寒抓了一把瓜子递给柳喻之:吃瓜子。柳喻之轻轻推开楚寒送来的瓜子,莞尔:多谢,但我不喜欢吃甜瓜子。楚寒也就是单纯寒暄一下,并没真想让他吃。郁子溪是摘了冰草不假,但冰草药性很广,他是为了帮别人治别的伤才去摘草也不无可能,不一定是给我用的。这东西来之不易,楚寒喝了口茶,还是等他醒来问清楚比较好。柳喻之愣了下,慢吞吞道:难道他除了你,在外边还有别的师尊?楚寒: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?而且谁规定郁子溪摘草只能给师尊用,不能给别的大姑娘小妹妹用呢?果然,跟一米八的粉红大芭比聊天,体验就是这么差既然已经确认郁子溪并无大碍,那就没什么好再聊的了,楚寒指指院子的竹栅门:快中午了,柳峰主请回吧。柳喻之犹豫道:可是你的伤楚寒道:再说吧。柳喻之刚离开,楚寒终于忍不住胸中翻涌的灵气,呕了口血。柳喻之要是再不走,楚寒觉得自己这口血非得呕他身上不可。楚寒擦净嘴角血渍,后背伤口正灼痛的不行。为了调遣符人,他灵力消耗过多,以至于伤势恶化的太过厉害,绿竹峰后山的那口温泉已经压制不住了,前几天去百蝶峰,柳喻之给了他一瓶药丸,是能够快速压制住伤势的,就是有点儿副作用,吃完之后可能会有点儿间歇性的癔症。此刻,楚寒也顾不得那么多,起身回房吃药去了,吃完药又换了身衣裳,原先那件已经被伤口渗出的血洇湿,不能穿了。换好衣裳,楚寒去了隔壁郁子溪的屋里。他进去的时候,杨凌正在喂郁子溪吃药,喂一口,洒一口,最后一滴都没喂进郁子溪的嘴里。杨凌额头都急出了一层细汗,见楚寒进来,捧着药碗点头喊了句师尊。楚寒嗯了一声,问:怎么了?杨凌无奈地看着床上的郁子溪:郁师弟嘴巴闭的太死,药喂不进去。楚寒走到床边一看,皱了下眉,郁子溪这哪是嘴巴闭的太死,这分明是在咬他自己的下嘴唇,且都快咬出血了。郁子溪的脸色白惨惨的,眉头还紧锁着,貌似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,被魇住了。楚寒轻声喊:郁子溪?但郁子溪并没反应。楚寒轻轻拍了拍郁子溪的脸,又喊:郁子溪?郁子溪?子溪?终于,郁子溪有了反应,眉头抽了两下之后逐渐展平,面色也稍稍缓和,同时也不再咬他自己的下嘴唇了。杨凌长舒一口气:呼~终于松口了。楚寒坐到床边,伸手接过杨凌手里的药碗:给我吧。这杨凌局促道,这等小事,就不劳烦师尊了,我来就行。无妨,我来吧。楚寒舀了勺药,送到嘴边吹了吹,然后用嘴唇试了下温度,才往郁子溪嘴里送,乖,张嘴。杨凌站在一边,听见这句宠溺过头的话,浑身打了个激灵,这完全不像是他们家师尊会说的话,尤其是语气,完全完全完全不像!!!关键楚寒说完这句话之后,郁子溪还真张开了嘴!楚寒不禁失笑,他刚才就是试试,没想到这招还真有效。又试了几次,楚寒算是确认了郁子溪这人得哄着来,还得是那种哄小孩儿的哄法往后几天,楚寒都是这么喂的药,直到郁子溪醒来。这天早上,楚寒喂完药,就又躺到小院子里晒太阳了,他的身体最近比较虚,晒了一会儿太阳就睡着了。微风穿过小筑四周的竹林,沙沙作响。楚寒的袍袖垂在在贵妃椅扶手两侧,和着风,微微曳动。小筑二层的绿竹栏杆上趴着一名黑衣少年,他一手托着脸,静静的看着楚寒,眼睛慢慢弯了下来,嘴角勾起的时候,露出了两只可爱的小梨涡。真好看啊。他轻飘飘地说了句。楚寒一睁眼,看见原本该躺在床上的郁子溪就站在他面前,吓的话都多了起来:你醒了?什么时候醒的?身体好了吗你就下床?醒了有一会儿了,师尊放心,我身体没事。郁子溪忽然往前又走了半步,弯下腰,一手按在贵妃椅的扶手上,一手轻轻碰了下楚寒有些发白的嘴唇,倒是师尊,看起来情况不太好,师尊难道没用我拿回的冰草吗?此刻,郁子溪的脸跟楚寒的脸离得特别近,近的楚寒都能一根根的数郁子溪的眼睫毛了。楚寒呼吸一滞,半晌才缓过劲儿,他无奈的看着郁子溪:郁子溪,你踩着我的衣摆了。下一刻,郁子溪像个受惊的小猫,顿时退出好远,他两手背在身后,抠着衣带,低着头,眼眶湿哒哒的:师尊,我我不是有意的,对不起。楚寒: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,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?戏精吗?第9章 徒儿,别装傻没怪你。所以咱别哭行吗?动不动就哭,楚寒觉得他的头迟早都要被郁子溪哭大。他掐了掐眉心,道:饿了吧,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。十五六岁,正是长身体的年纪,郁子溪昏迷的这几天一直喝稀粥,脸都瘦了,楚寒看着还是有点小心疼的。一炷香后,楚寒端着两碗青菜小白面进了郁子溪房间。比较花哨的菜,楚寒做不来,就算做的来,味道什么样儿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毒死人不至于,但也差不远。所以他并没追求什么营养丰富的满汉全席,依旧跟上次一样,做了两碗简单的白面条。虽然楚寒没亲口尝过自己煎的鸡蛋,但从郁子溪上次吃的反应来看,应该还好。所以他又给郁子溪那碗面上卧了个煎蛋。你看着我做什么?楚寒把筷子递给郁子溪。没,没什么。郁子溪接过筷子,夹起那只白里透黄,边缘微焦的煎蛋咬了一口,喃喃道,师尊好看。你这是在拍马屁吗?但不巧,我不吃这一套,不过你夸我我还是挺受用的。楚寒嘴角不自觉往上提了提:快吃吧。说完,他也开始慢悠悠地吃了起来。吃完面,楚寒把碗洗了,然后带着治疗郁子溪外伤的药进了屋子。楚寒一手端着托盘,一手去关门。师尊这是郁子溪坐在床上,原本正擦拭佩剑的动作忽然顿住。楚寒把调好的药膏放到桌上,指了指郁子溪的肩:上药。啊?郁子溪愣了一下,恍然哦了一声,然后伸手要去拿桌上的药,一伸手,药膏就被楚寒拿走了。楚寒:脱衣服。郁子溪:!!!楚寒以为自己刚才声音太小,郁子溪没听清,便又说了一遍:脱衣服。脱、脱衣服?!郁子溪瞪大眼。脱衣服上药,不脱难道隔着衣服上?楚寒走到他身边,静静等着他脱。郁子溪脸唰的红了:师尊、师尊给我上药吗?楚寒淡淡道:不然你想是谁?郁子溪连忙摇手:没想谁,只是有些麻烦师尊了。郁子溪顿了顿,然后一边脱衣服,一边低着头小声问:那徒儿昏迷的这几日,也是师尊帮徒儿上的药?你昏迷的时候似乎被魇着了,除了我,谁动你你都张嘴咬,所以只好我亲自来了。楚寒打开药膏盒子。郁子溪啊了一声,委屈道:我还咬了人?是啊,你不仅咬了人,还咬的特别凶,你大师兄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,到现在还包的跟猪蹄儿似得。楚寒没打算把这些告诉郁子溪,毕竟谁知道这家伙知道之后会胡思乱想点儿什么?楚寒舀了勺药膏,涂在郁子溪后背的伤口上,轻轻涂匀:不是大事,别多想。嗯。郁子溪裸着后背,冰凉的药膏一接触肌肤,漂亮的蝴蝶骨倏地动了一下,唔~疼吗?楚寒停下手中的动作,问。郁子溪摇头:不疼,就是有点凉。还有点痒。楚寒看着郁子溪背上那几道又深又长的伤口,还说不疼,骗谁呢?除了背上,郁子溪腰上还有不少伤口,且更深、更长。继续用勺子上药的话,楚寒怕控制不好力道,弄疼郁子溪,故而干脆用手。他用指尖沾了些药膏,小心翼翼的涂在郁子溪的伤口上,可纵使他小心再小心,郁子溪还是疼的发抖。等快上好药时,楚寒忽然问:郁子溪,你为什么要去恶灵池?郁子溪弱弱道:师尊的伤急需恶灵池的冰草做药引,所以我就去了。还真是为了我楚寒怔然: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伤需要冰草做药引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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