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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  撞你一下,怎么了

吴窥江心思飞过去,直言:我约了人。周为和秘书目送吴窥江开车离去。吴窥江找了商场停车,又找了家服装店,以见丈母娘的架势,从头到脚,换了个里里外外。如此大刀阔斧,大抵是去接小媳妇,把导购小姐吓得不轻。临走前,导购小姐辛苦地抱着旧衣服追上来:您还要吗,不如给您包起来吧。吴窥江丢了不知多少西装,满柜里都不剩下几套:不用,丢垃圾桶吧。后来导购小姐把衣服抱回家,在小区门口找老奶奶改了裤脚,只花了五块钱,洗都没洗,给刚毕业的男朋友赚了身新西装。吴窥江出来时才琢磨自己这是怎么了,光鲜像求偶的公孔雀。他琢磨着,可琢磨来琢磨去,心心念念的还是怕钟在御走了。错过的失望度,大概相当于股票带了一水儿的绿帽。他一路小跑,打眼便看见人在写字楼一楼大厅里。小身板也在朝外跑,吴窥江收步敛目,心也暂且搁置一旁。钟在御在打电话,发梢撩了人家不自知,鞋尖与人家鞋尖挨蹭,擦肩而过的瞬间,一眼都没瞧。林森肺都快被欺诈了!今儿没活,钟在御去面试,他就去做指甲。结果出门不顺,尽倒霉。遇上个女人挑挑拣拣,做了一手的水晶钻,价值三百,封完层,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,愣是挑了个气泡。你得知道,人都没十全十美的,心上还有窟窿眼儿呢,针尖里挑刺,竟然拿放大镜出来找!一般这种人就是嫌贵要折扣,我也能做主打八折!林森骂着人,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问,什么声音?钟在御跑到自动贩卖机前买水,咕咚一声,水落下来,他直直弯腰去捡,不知道叫后头跟着的人捡了天大便宜,看去了臀和笔直的腿。没事,我买水呢,你接着说。钟在御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,空下来的手拧瓶盖,在长椅上坐下。我今早还没喝一口水呢,待会喝。咱说哪了?哦,她不干,非要卸掉,还蹭了一遍保养!你说她这不是没事找事吗,又不是说真的丑得看不下去,我看她是嫌自己丑不好意思说,赖别人,白瞎了一上午,我什么都没干,还被倒扣了两百快。林森咕噜咕噜,渴死了似的,一口气连喝半缸子水,你那边怎么样了。一提,钟在御颓了:感觉没什么戏,人家都是女模特,就我一个男的。林森一语中的:那你就是1和0,人家论几率,你论弯直性。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健硕身影,钟在御瞬间僵硬:我看见我们老板了?林森赶紧的:卧槽,快去套近乎,扣子记得多解两,让他拧瓶盖。不是,是晚上打工的影院的老板。钟在御看见吴窥江旁若无人地走过去,同一台自动贩卖机,同样的矿泉水,是挺巧的,他只有一个想法,不行,我得赶紧跑。林森赞同:别叫他看见你了。钟在御没打辞职电话,就被抓到来别的公司面试,免不了做贼心虚。吴窥江如看贼。此贼胆大包天,当着主人的面,试图装蒜。作者有话要说:谢谢宝贝们观阅~~小贼在线求评论啦~第5章 装样小蒜快走两步,隔壁目光灼灼,装不下去,才悻悻地打招呼:老板,你也在啊。吴窥江演得炉火纯青,仿佛刚才用目光灼人的不是自己,打量了好几眼:穿那么正式?这是试戏呢?路摆着前面,勤等着人走。钟在御拼命点头:对对对,是试戏。暗中庆幸,好幸运。什么戏?吴窥江问归问,空下来的手不安分,不待邀请,明明也没多熟悉,愣是解开了人家胸口一排扣。光天化日,一个轻佻,一个傻乎,没擦出半拉火花。钟在御穿的是林森的外套,里面搭影院的工作服,不像正儿八经的一套,反倒多了许多街拍似的随意。钟在御第一次把工作服穿回家。平淡无波的衣服,一点也不像别人家的,都是怎么花里胡哨怎么来。今儿第二次被逮个正着,比白瞎了一上午的林森还倒霉透顶,他尴尬得无以复加,不知何时没了脑子。吴窥江善解人意:外套小了,不是一套。钟在御骑驴下坡:出门太急,随手瞎套。吴窥江追根究底:在试什么戏?就是前台钟在御支支吾吾,不敢对视,垂着眸,开始胡编乱造,镜头不多,就是等男一进公司给他指路。没的台词,我就是个小演员,当然还要入境,还要笑的,要求特别高,一点都不能马虎。吴窥江认真思量一番:听起来挺难的,会演吗?钟在御什么也没想,随着心,嘴硬:不会,哪有人生来就会的,都是慢慢练出来的。吴窥江今天不像他自己,虽然一开口,还是相同的不容拒绝:走吧,演一遍,我给你把关。一个信口谎言,换回这么大颗热心,钟在御懵了:现在?你?怎么我没资格?吴窥江看手表,眼光还能二用,分神睨着人,你赶时间?剧组要你什么时候过去?钟在御偷瞄写字楼,上午一轮初步筛查已经结束,下一轮估计要等一两个小时。不过撒谎了的人心都虚,他隐隐有些期待,这还是第一个说替他把关的人呢,把关会评论好与坏这致命的诱惑,他怎么拒绝!还早呢,换个地吧,别在这,被人偷师了怎么办。吴窥江乐:行行行,千万别被人偷师。这里他们都是第一次来,人生地不熟,谁都不知道哪里何时。走过路过的,各个似心怀鬼胎。一个说:我第一次来,天冷了想买件厚衣服,走着走着就看见你了。一个说:我也第一次来这里面试,以前都是直接去摄影棚。两人心里还都不亏,大把的光阴随便撒漫。挑三拣四,凑合还觉得委屈,终于找了个貌似无人的地。违规占用的消防通道的中间平台,公共区域权且当自家仓库,灯换了成大功率,还有面破镜子呢!平台上有门,缝隙里透出春回大地的喜庆。钟在御好奇,将细缝推得大些,往里瞧,乱七八糟,就是颜色旖旎,连物件也春意萌动。吴窥江福至心灵,悄么声走到他身后,双臂一张,把人给框了,虚虚成了囊中物。眼里瞧着万丈,心中肌肤相约。收心难,他按捺住身与心,把门关了,口吻也半点不动声色的:别看了,当心来人赶你。钟在御没察,他不怕被赶,没跟袁哥前,和林森两个在一通臭汗里,拼命抢活,恨不得削成纸片人。好了,就这儿吧。吴窥江左右看看,哪儿都不干净,积尘没人扫,也就这时候觉得夏还妃勤快。他也不讲究,倒退着走两步,留出最大的空地,你先走一遍给我看看,没椅子,反正坐在台子后笑,只看脸就成。钟在御发现吴窥江挺认真的,像个选角儿的导演,表演欲油然而生。他只演过唯唯诺诺的丫鬟小厮,更多的是浓妆艳抹的角色,入境的笑也多了几分这种姿态。走不会,他准备先笑。然而嘴才咧开,吴窥江就挑刺:卖笑还是接客,老鸨才这么笑。钟在御没想到老板嘴还挺损的,不过他也被损惯了,一个笑容,从头来过,才刚有动静,就听:行,就是这样。待客要礼貌周道,张持有秩过了!他文绉绉地夸,钟在御忍不住,噗嗤一声,笑得过分。吴窥江忍俊不禁:出戏了啊,我要是选角的,你这下没忍住,可就pass了。快点走给我看看。他说着又往后退,仿佛一大片空地还不够用,要全方位各种角度,得来个宽敞t台才够味。钟在御太兴奋了,想放松:你等我酝酿酝酿!他原地跳脚,紧张得两颊通红。粗制的角色扮演,剧本台词纯属瞎编,演员不是演员,选角不是选角,也还真像那么一回事!吴窥江脚下碰了硬物,还以为是墙,一踢,结果呼啦一大片,挨着墙放的一排倒扣的画框全倒了。塑料仿木的劣质画框,摔得噼里啪啦,过年放鞭炮似的,不知碎了多少。钟在御以为闯了祸,人家要来找他们赔偿!他哪里配得起,想跑,顺手拉住吴窥江的袖子,又拽不动:老板,快走吧!吴窥江满不在乎:走什么?一堆垃圾,早就不要了,还要你赔不成?他用脚踢了踢里面的一个,你看,里面的画受潮了,都是霉。钟在御心头震颤,没意识自己紧紧地攥着人家袖口。那宣传画吴窥江也觉得熟悉,倒着放的,最下面有泪珠子,他的手臂滚烫起来,那一遭他都能回味到现在,怎么又掉了他一臂的泪?再一看,人正以害怕的姿态,无意识又可怜地服帖着。吴窥江倍感压力,小心翼翼地用脚踢开其余画框,又怕稍一动胳膊上挨着的温度就没了。著名影星:陈卿的字样,扎着眼,这几天尽是他。陈卿的成名作,是在一场电影里担任的悲剧配角,哭泣的镜头特写,以最佳视觉效果切割后,保留整张脸的四分之一。十八线小明星一举拿下年度最佳配角奖,红火过好一阵子。这双眼睛,带走七情六欲的哀。吴窥江看见时,终于明白柳暗花明,找人容易,可全世界都被蒙蔽了双眼。十八线是娱乐为了博眼球的夸张,到底没有那么碾作尘。钟在御觉得他这样的才算十八线,肚子收一收挤一挤,贴着边挨沿站的明明是他。回过劲来,钟在御才发现抓住了什么,低头一瞧,好端端的袖口,叫他拽得歪七八扭,又要赔的想法钻出来,可他这么依赖人家,离不开似的脸颊微红。吴窥江看得入迷,似是不察。钟在御松了口气,又想,这人平时沉闷,搁哪儿都是一股低气压。陈卿没拍过电影,估计不认识,便说:你不认识他,他可有名了!吴窥江感谢自己个子高,高处的阴影里藏得住掖得下细密心思,低沉的嗓音也能遮掩。他挑眉:你不说,我还以为是你拍的,看了人名才知道不是你。想想也是,瞎子才会认错。以为是恭维,钟在御很受用:是啊,好多人都说我眼睛最上相,要是动刀的话,估计整张脸除了眼,其它都得大整特整。为什么?你经纪人说你不好看?吴窥江把画踢成一堆。旁边工作室应该没人,这么大动静,也不见谁出来。不够犀利,镜头感不足,人家都跟一刀刀刻在镜头里似的,就我一摊浆糊,糊上去的。钟在御说,好歹是在电视剧中有过镜头的,截下来看,都看成一摊浆糊了。他自己揣测的缺点,给自己摸条好走的道。吴窥江嘲笑:你那经纪人瞎扯。拍了拍手,催促,快点走,抓紧时间,争取一遍过。导演开始正色,演员也不敢马虎。钟在御没能一遍过,被他喊咔。软绵绵的没吃饭,不够抬头挺胸。再来一遍,雄赳赳的像公鸡打鸣,用力太猛。吴窥江指了指镜子:对着镜子站一遍,别太急。镜子脏的不成样,四角毁了同侧两角,一上一下,蜘蛛网挂着,灰尘都结斑,人眼里看起来却亮堂堂的,一点也不碍事。头,下巴,胸,都要略挺。收腹,不要憋着气,除了我没人看你的腰。形体课没上过吧,正好吴老师给你上一节。吴窥江发现他胡诌的水平还能凑合,经他□□一番,果然有模有样。也乐于承认,主要是人家认真,每个字都给拆开成横竖撇捺来理解。钟在御岂止没上过形体课,表演都靠他自己瞎琢磨。听了ok,乐得他又是原地一个蹦跶:你觉得我怎么样,能拿下吗?其他演员没看呢,没有对比,怎么比。吴窥江焉儿坏地泼冷水,又给了一勺野生蜂蜜,真香,反正搁我这儿肯定稳,其他人都不看啦,只要你。钟在御特高兴,忘记剧本是自己编的,屁颠屁颠地又往镜子前一凑:可我就是有点不上镜。那我得仔细瞧瞧。吴窥江赶着往上凑,明面上对镜打量,背地里心猿意马,尽往不该瞧的地方瞧,这么帅的小帅哥,就没导演夸你?不会吧,是导演还是选角儿的瞎。哪天我投部大戏,专门捧你。钟在御不信吴窥江投得了戏,毕竟就那破影院,不过得了夸,藏不住心里喜:真的?里里外外都瞧了个通透,吴窥江意犹未尽,捧红算什么,他能让人踩着他的掌心上天。凑到人家左耳边,专挑下三路,语气啄人:细腰,窄胯。一边不够,两边盖戳,这回轮到右边,屁股翘,大长腿。最后抬头,对着一张破镜子里框下的两个人,还不够上镜?太贪心了吧。真的有这么上镜?钟在御心满意足,抬头看,吴窥江瞳仁儿芝麻乌黑,漆漆同镜头差不离,这一刻他恍惚真的是站在镜头下。有人嚯地一下把门推开了,看见乱七八糟的画,呵斥:你们什么人!钟在御傻眼。吴窥江拉起他:跑!下一秒,两人齐齐拔腿狂奔,真做了回贼。跑到阳光下,草丛边,钟在御觉得体力不支:不行,跑得太急了。他平时骑自行车,随随便便绕个城没问题。刚才演一场戏,用了十二分的精神气,现在透支了。吴窥江看他脸都白了,透着一股可怜兮兮:你好好演。钟在御怔怔的,回过神来,满口谎言,都不敢看他,肩膀上的手重如万重山,就听他问:影院里其实缺个全职,你看你愿意来吗。当然不愿意,钟在御心不甘情不愿。但人家指点他演技,又是弥天大谎,怪不好意思,他想请他吃饭。可请吧,话说不出口,吃什么他都肉疼。正一个劲儿怪自己抠门,又吴窥江说:没关系,我得走了,你加油,下次上班记得来汇报情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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