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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  撞你一下,怎么了

钟在御揪开另一边鞋带,怯生生表示不满:有什么好看的。娇声软语,多好听。吴窥江甚是稀罕,最关键的是嫩啊,那小脸嫩的,真能掐出水。鞋带和鞋都脏,像是才在泥泞球场踢了场球,还输的惨不忍睹。钟在御不由自主,用揪了两根鞋带的脏手,掐了把脸蛋。吴窥江千里眼:掐出水来了吗?水是没有,疼倒是真疼。得什么样的脸蛋才能掐出水啊?林妹妹的吗?钟在御赌气,但忍不住低声,学那娇声软语:不知道,你回头去掐掐威明。吴窥江得逞。外头娇花红艳艳,你干脆别回来了。钟在御意识到被耍了,反唇相讥。他完蛋了,不仅不生气,还惦念,喝了很多酒吗?喝多了容易发热,你千万别贪凉脱衣服。吴窥江软了:没有很多,假装喝了很多。钟在御说:你一个人住,没人照顾你,记得早点睡。吴窥江化了:回到家马上就睡,手机不玩了,工作都留明天做。钟在御怕他喝傻了:澡还是要洗的。吴窥江下意识嗅嗅衣领,果然臭不可闻:回家别的都不干了,立马洗澡。钟在御系好了两只鞋带,蝴蝶结打完,各多打一个确保不会开的结,像要绑着什么似的。吴窥江听不够,催:还有什么要叮嘱?没了,明天在哪儿见啊?吴窥江惋惜:你明天去摄影棚?我去接你,摄影棚全是追星的漂亮小姑娘,白天去还见到一堆,吴窥江去了肯定拈花惹草,钟在御为广大小姑娘考虑,大义凛然:我明天不去摄影棚。家楼下还是菜市场?钟在御其实不好意思:菜场吧。他找借口,你要跟威明说几句吗?吴窥江生性记恩又记仇,甭管对谁,百威明本就极少同他说话,说了也是因为不耐烦他。但他顺着话头应下,心想百威明真有耐心了?果然对了人,哪儿都舒畅。百威明含冤莫白,那手机是钟在御拿在手里,贴在他耳边,想躲都没处躲。听完吴窥江的絮絮叨叨,脑神经都秃秃了,他说:你真的烦死人了!我有好好喝水,有好好吃饭,有好好睡觉,有好好工作。水还是钟在御给我吹凉的!吴窥江炸了:他给你吹水!他都没有给我吹过!还投机取巧,两个杯子上阵。挂断电话,吴窥江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,继续在后座上仰躺,像只软趴趴的海星。代驾忍不住直朝后座瞄,女朋友啊?吴窥江单手拆领带:怎么不说老婆呢?他看了后视镜,交车时没多看,代驾年四十,过来之人啊。老婆能那么亲密?你们小年轻啊,张口闭口就老婆老婆的,懂什么,恋爱是恋爱,婚姻是婚姻,老婆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。来往车辆的远光灯如刀刃,吴窥江最后的酒劲,叫代驾给问没了。他想谈个恋爱,怎么还叫一连串的问题带出了点罪恶感。总不会是遇了只千年老狐狸,穿透重围,听出那头是个男孩?不管了,吴窥江端正坐姿,心思九霄云外,琢磨第一次约会,怎么个穿着打扮。想不出来,所幸去想他,肯定是藏着细腰,于是自己先荡漾个神游天外。钟在御没他那么多心思,全心琢磨能不能在小妖精们的竞争中脱颖而出,拿下复出后的第一场戏。那副导说选角,昨天到今天,神龙见首不见尾。老丁和剧组上下混了脸熟,有幸能进去,抽空跑出来解释,说拍的戏太赶。不过别急,今天一定出成绩。一部五十六集电视剧,陈卿男三,结果三分之二靠文替和抠图,剩下三分之一必须他亲自出演,最近又在横挑鼻子竖挑眼。明明是他自己的文替,竟然觉得文替演技有问题,要求重拍。钟在御问:都重拍?能吗?老丁抽烟:资金够就成,反正重拍的多数都是他的独角戏。不然谁有那闲工夫。三人与妖精们短兵相接,一个群头新官上任三把火,一个老丁人熟脸熟地熟。他们这方的优势在于老丁和副导的关系,但这行规矩当前,哪方胜出还不好说。钟在御和林森势单力薄,谁叫初生牛犊不怕虎,倒是钟在御浑然不觉,敌人的目光都快把他戳对穿,他全神贯注盯着手机。不看别的,单看屏保。于是林森独扛,千疮百孔,探头看,一家三口,外加自己乱入。四人合照有什么看头,林森明白:约了谁?钟在御抱怨:老板,他非要我出来一趟。电话里不说,影院也不肯来,也不知道什么事非要另找地方说。他觉得可能和百威明有关,毕竟一涉及他,吴窥江整个人都变了,算了,我不参加,机会给你了。等你成功,记得给我打个电话。说的跟真的似的,我要是拿不到怎么办。林森算计他,那么急?钟在御没心眼,全吐露了:我得先回家,约在菜市场。家和摄影棚在城东城西两头,宁愿一来一回。林森想起外面应援的野花,感情上风花雪月,装备上□□短炮。钟在御穿着连帽衫,叫林森拽着帽绳,仔细对称。林森跟嫁儿子似的,叮嘱:你骑车会热,回去加件衣服,别给人可趁之机。钟在御不明所以,不过他最听林森的话,换了厚外套,像只长腿的小球。才下楼就后悔,走到菜市场,都闷出汗来,但他想还是林森疼他。入冬了,天凉了,怕冷的羽绒服早早上身。吴窥江一身休闲装,又轻又薄,衬得瘦削,倚在车边,岂止是拈花惹草,十里八乡的蜜蜂蝴蝶闻着味儿就来了。还有罚单,贴在前挡风玻璃上,也不摘。早上买菜高峰期一过,交警开始管违规停车。这人好不显摆,熨帖衬衫与皮夹克,不贴他心里都不平。钟在御估摸他的火气,是被捂出来的:你在这站着干嘛?他上身成了滚滚圆球,愈发衬得两条腿修长。吴窥江恨不得天天给他套大棉裤,藏严实了。结果话没出口,落了没头没脑的一句,双手一摊,那我在哪里站着?钟在御朝车一指:去里面坐着啊。他左瞅右顾,十分警觉,你怎么那么招大妈啊!吴窥江:不是好事,暂且忍一忍,他憋着一口气:上车吧。第28章 五千这衣服,这车,吓死他了。寻常的吴窥江,谈不上光鲜靓丽,油烟里走一遭,瞧不出一身顶人家一年薪水。怎么今日非同寻常,大明星都没他光鲜,孔雀都不如他招摇。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多少大妈大爷看着你。钟在御边脱衣服边嘟囔,热的他嗓门轻。吴窥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敏感,炮仗都没他易燃,他在车边等是为了谁?女为悦己者容,他精心挑了半小时,顿时呛上了:大爷大妈怎么了,谁以后还不是大爷大妈!你能年轻一辈子?你怎么那么张扬,不显摆能死了。钟在御把外套蜷成一团,怀抱着,磨蹭着化纤面,忍不住瞥吴窥江一身衣服。簇新的,高端的,精心打扮。他瞄一眼,不够,接二连三瞄了好几眼。吴窥江问:怎么,喜欢我这衣服?下巴一指他的怀抱,换换?你也张扬一回?钟在御把衣服扔到后座,他从来一清二白,无功不受禄:谁要穿你的!就不能见面,昨夜电话里可心可意,今天当着他的面就藏不住利刃,剖心剖肺!吴窥江被气得够呛,他是为了谁?钟在御揪着袖子,小着声:这附近的人爱传闲话的,嘴特别碎。吴窥江见他垂下头,脾气也没了:我不怕闲言碎语。他如遭五雷轰顶,灵光一现,什么闲话?嘴碎什么?是传他们的关系?他不敢言语,低到脚底的声音,其实是默认了?他一喜,不自觉点了脚刹车。钟在御又遭安全带勒,他怀疑吴窥江和安全带合谋,谋财害命。而此行,目的是抛尸。他吸着冷气,揉着胸口,刚才垂下头,现在敢昂首挺胸:会不会开车!吴窥江心慌:你来开?随你撞,怎么撒气怎么开。钟在御说:我年龄小,没到考驾照的年龄。不像你,闯红灯,乱停车,上马路了也乱开车。吴窥江瞅着他揉胸口,都怪他乱开车,但他是谁?不能承认,变着法儿地说:我来之前见了小百,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?不待回答,他迫不及待,问我要纸笔,我哪随身带那玩意啊,跑到旁边买的。他在写关于分镜的知识,大标题小标题,abcd123地列了好多条。钟在御一阵寒冷,怕加重百威明病情:是我多嘴了?不不不,我跟他说电影,他反应不大。这几年,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热情。吴窥江由衷道。钟在御一阵热乎:那我晚上继续问。吴窥江说:这些日子,先拜托你。百威明黑白不分,不难照顾,就是熬人。过段日子,就让钟在御抽身。他不舍得。钟在御兴冲冲:好,你这是去哪?这是去电影院的路,吴窥江分明才开过来,他继续问,影院?吴窥江说:当然不是。车在距离影院两条街的地方停下来,对于钟在御而言,和去影院没差。路边梧桐落光枯叶,剪枝后光秃秃的,像一排排没了肉的大骨头。钟在御自认没有长全乎,可看那白底黑字的竖牌也不大费劲。按理说上身没那么圆,两条长腿也就不甚起眼。奈何吴窥江眼里带上黄料,总是带着几成□□,根本不能瞧,一瞧就电流蹿心头这下可好,吴窥江不仅想给他套大棉裤,还想给自己戴墨镜。吴窥江忍无可忍,不管了,把人往怀里一揽,不忘装大尾巴狼。柔软的身子没暖化他的心肠,凑人家耳边,阴森森吓唬:紧张吗?钟在御步子虚了,人都唬肿了,吴窥江盛装出场,车洗的光亮如新,他还以为是来见世面呢。他想老板是不是大义灭亲,亲不是亲,大义也没有吧。他心情复杂,愣愣点头。吴窥江更进一步,阴恻恻一笑:想想最近犯了什么事。钟在御要吓死了,总不会是因为打袁哥那事吧!他没动手,准备动作也能算!他磕磕巴巴:没、没有。抬头,整个人忍不住贴得更近,拿发凉的额头挨挨蹭蹭,讨好他,你别把我交出去,我不敢了还不成吗?他唯一只剩下逃跑,挣扎无忘,叫吴窥江牢牢箍着。手搁着一层布掐紧细腰,嵌得不分你我,也不知手烫,还是身子烫,就听那人坏得厉害:要交早交了,另一件事,五千块还记不记得?钟在御立马迷鹿知返,眨巴眨巴眼。再不阻止,能眨出一汪清水来,贪财和贪吃时一个德行。吴窥江含笑:还想着息事宁人呢,警是我报的,没想到还真抓住了。两人在大门口不知廉耻,拉拉扯扯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,各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来婚介所登记。看大门的都嫌辣眼睛:你俩磨磨蹭蹭干啥呢!犯了啥事,不好意思说就先跟我掰扯掰扯。您自己跟自己掰扯吧!吴窥江领导人般挥手,依旧揽着人,依旧大大方方,朝里走。看大门的纳闷,这兄弟俩关系真好,瞧小的那个畏畏缩缩样儿,真没犯事?吴窥江说:是个惯犯,经常在各种影院剧院碰瓷。好些地监控设备都不足,就挑着这点来碰。他刚把人吓得晕晕乎乎,又开始享受哄人的过程,怨我,有钱还抠门,监控才几个钱,都不舍得装。钟在御默不作声跟随,认定是叫他唬出了后遗症,心尖颤得厉害。全程只想,老男人鬼话连篇,他再也不信了!等待,一拍蓝盈盈塑料椅,并排挨肩地坐。钟在御忽的站起来,糊里糊涂地问:你不是装过了?没几天就要拆了,你还装!你坐下,都看着你呢。吴窥江招呼他,一惊一乍的。钟在御坐姿端正,腿止不住抖。派出所的墙上白下绿,滑稽,他又不安,那表情难以言喻,倒是像遭胁迫。刚才是心甘情愿偷户口本登记,现在就成了遭人胁迫登记。其实也不是个事,笔录吴窥江早就录过了,来不来无所谓,他是有事相求。常出警影院附近的他混得熟,答应帮忙演场戏。两个人完全没有演戏经验,合谋骗过了一个演技派。钟在御拿着牛皮纸装的五千块信封,被幸福的巨锤轰到走不动道儿,嘴角咧到耳朵根。吴窥江走快了两步,双手插兜,迎着光,背对着他。背影像枚邮戳,沾火红印尼,朝心间一戳,钟在御的声音洪亮:老板!吴窥江好一点就容易飘,他扭头,揉揉耳朵,红晕漫上脖颈:叫那么大声!耳朵叫你吵聋了。钟在御继续大着声儿:我要请你吃饭!吴窥江懒懒地说:用我给你发的工资、帮你找回的钱?才碰到的好机会放弃了,钟在御没其它收入,捏着信封,囊中羞涩。吴窥江温柔地说:我请你,表达我的感激不尽,定好位置了。过来。他一招手,钟在御接收信号,蹦下台阶。这顿饭钟在御受之有愧,他领工资呢,照顾百威明不是应该吗?何况现在,他缠着百威明偷艺,还不交学费。吴窥江抖索衣襟,这一帅的他自己都神迷,怎么能不亮点相?钟在御一上车就吃口香糖,回回都是一口吞三个。才扣上安全带,又解开,灵活地攀到后座,把信封塞进外套的内兜里。吴窥江趁机拍他的屁股,还装了个正经人物:坐好。钟在御一坐好,就接了林森的报喜电话,忘记刚才被拍了哪儿,只觉得吴窥江没事爱动手动脚的毛病得改了:你肯定能成功啊,老丁是什么眼神!他说咱俩行咱俩就一定行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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