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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寝 第29节

  侍寝

齐越拉下帘子把沈欣茹揽在怀里:“别看了,外边风挺冷的,边境就是这样没有内地富庶。”说完习惯性在沈欣茹额头落下一吻。毛毛的假胡子蹭到皮肤有点发痒,沈欣茹冷脸推开齐越,嫌弃乜斜:“尊敬点,您可是我‘爹’,还打算把我进献上去换荣华富贵。”“闺女生气了?”齐越又黏上去抱着人温存。沈欣茹气的推他,咬牙切齿低声道:“走开”外边赶车的张择南恨不能自己是个聋子,这样就不会发现自家主子,自家睿智大度的主子,原来如此恶趣味,如此让人鸡皮疙瘩。齐越选择的客栈不是最好的,排不上第一第二,但也算的上第三第四。门窗都是新刷的油漆,家具用料虽然普通,但也都是新置办的。帮佣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,素脸净梳头,手脚麻利笑容可掬:“客官请进,这就是您包的院子,绝对永凤城头一份,比它好的没它实惠,比它实惠的没它好。”别的也罢了,沈欣茹先去翻看卧具,三面新被褥不过普通细布素绸。妇人见沈欣茹脸色不置可否,笑着恭维齐越:“客官真是好福气,有这么漂亮细心的女儿,”夸沈欣茹就对了,齐越笑:“我闺女贴心得很,阿南?”向后喊一声,张择南过来,掏出十几枚铜子儿打赏。妇人双手接了,喜的合不拢嘴:“谢谢客官祝您平安顺利财源广进,小姐嫁个乘龙婿。”齐越心里满意的很:“小嫂子好眼力。”一挥手,张择南又掏出铜子儿打赏。妇人千恩万谢的接了:“这院里有马房草料另算钱,烧炕免费火盆另记钱,客人沐浴的话,我这就让人送热水过来,另外早上店里有免费包子、烙糕、点心、稀饭、汤羹。”事无巨细交代清楚,妇人先热络的给他们把炕烧起来。“阿茹,你还没睡过炕,据说又热又硬,结实的很咱们试试。”说着就把人往炕上带,一张嘴就在人脸上脖子上亲“张择南给你用的什么粉,弄得又黑又不好闻,也没有那种滑溜口感。”你还嫌弃我?我还没嫌你胡子膈应呢,沈欣茹奋力推他,齐越连忙抱紧安抚:“没事,身上还是滑溜的,朕喜欢。”你喜欢我不喜欢,沈欣茹提醒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人:“您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“爹~”冷笑。齐越被叫的一个激灵,越发激动:“乖……”上手就解人家扣子。这样的人到底怎么当皇上的,明明朝堂上很睿智的一个人,为什么背过人这么无耻!沈欣茹不是男人,不了解男人私底下有各种各样恶趣味。齐越就属于那种活儿不怎么好,偏偏想法特别多的。以前两人没交心齐越不好意思发挥,等两人慢慢交心,沈欣茹会……知道男人更多‘想法’。这会儿沈欣茹却受不了,人生第一次给皇帝踹下炕了。齐越坐在地上有点懵有点开心,阿茹渐渐不怕他了。沈欣茹从炕上坐起来,拢住衣领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,对方毕竟是皇帝。齐越微微一笑,阿茹不知所措的样子也可爱。他从地上站起来假意控诉:“阿茹你竟然把自家相公踹下炕。”自家相公几个字,让沈欣茹无端生出底气:“我只记得你要做我爹。”“这能怪朕吗,谁让你三年没生下一男半女,我只好过过干瘾。”沈欣茹脑子有点乱,所以怪自己?“来嘛阿茹,咱们努力早日做爹娘。”奸诈的男人,趁着女人糊涂时把人推到。衣扣一个个解开,沈欣茹还记得:“不许亲,胡子太讨厌了。”齐越正要遗憾,院子里传来张择南响亮嗓音:“你们干什么?”“回大叔的话,我叫刘大顺,这是我弟弟刘二顺,我们来给贵人解闷。”回答的是一个清脆童音。然后一个更童稚的声音唱起来:“绒花开,绒花落橘子,绒花开了采郎来。”张择南阻止:“我们老爷不听曲儿。”“不听曲儿怎么打发时间”小孩儿努力推销自己“我和弟弟不光会唱曲,还会跳舞,只要一点点赏钱就好。”“老爷,小姐听曲儿,二顺唱曲子解闷。”更童稚的声音响起。沈欣茹推开齐越,大白天你不要脸我还要呢。齐越痛苦‘嗷’一声趴在炕上,沈欣茹理好衣裳从套间出来:“进来吧。”大顺领着二顺进来,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,脸蛋红扑扑的:“小姐好,您想听当地童谣还是《诗经》还是新流行的诗歌。”齐越一本正经从里边出来,结果就看到两个小孩,一个八岁左右最多到他腰上,一个五岁样子比他膝盖没高多少。两个孩子手拉手,都是圆眼塌鼻梁,眼睛黑白分明看着挺聪明。“怎么这么小就出来讨生活,你们爹娘呢,你怎么没上学?”齐越问。“我娘就是刚才的帮佣张嫂,我爹原本是三将军手下一个总旗,不过他阵亡了,”小孩儿眼神黯淡下去,更小的孩子眨巴眼睛看哥哥,他从小跟着哥哥长大,根本不记得爹爹什么样。“哥~”摇摇哥哥手“不难过。”刘大顺抽抽鼻子抬起眼笑:“我弟弟会跳舞,客人们都喜欢。”可天下之主百姓君父不会喜欢的,这么小的孩子谋生,是他这个做君父的失职。齐越半蹲下,拉起小孩儿手和悦笑道:“朝廷有抚恤金,还有免费学堂。”沈欣茹摸摸小孩软软发顶:“皇上还免了遗孀税赋……”话没说完,小小孩儿忽然声音清脆说道:“皇上坏。”第32章屋外的张择南听的一愣, 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进去喝斥小孩儿,皇上好不好他们身边人最清楚。张择南只是奇怪,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说皇上不好。屋里沈欣茹也是一滞, 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好坏, 他说皇上不好必然是耳闻目染。齐越倒没什么反应, 先生教过他,作为君王执掌天下事, 必然有人怨愤他, 比如他杀过的贪官污吏。只是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?齐越笑着站起来, 抬眼一看桌上有四样果碟, 随手取了两块玫瑰饼给孩子。“跟叔叔……伯伯说说, 皇上为什么坏,他做什么坏事了?”小小孩儿两只小手捧着玫瑰饼, 乐的眼睛眯起来:“坏……呜呜”嘴巴被哥哥捂住了。大顺大一些,显然知道不能说皇上坏,他一手捂着弟弟嘴,一手抓着玫瑰饼, 眼睛清亮:“这位老爷别听二顺瞎说,他看戏文学嘴呢。”如果真的是看戏文学嘴,何必捂小孩儿嘴呢?齐越笑着坐下:“你们会唱什么曲儿,唱给伯伯听。”二顺舔了一下玫瑰饼童声童气:“客人想听当地童谣, 还是《诗经》还是新流行的诗歌。”这明显是哥哥常说学会的,齐越笑道:“唱《诗经螽斯》”沈欣茹看齐越一眼,做到另一边, 她知道齐越不会放弃。小小孩儿又添了一下玫瑰饼,抬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齐越:“不会”理直气壮。齐越没和这么小的孩子打过交道,只觉得小家伙十分可爱:“那换一首《诗经伐檀》”“不会”清清脆脆应了,小家伙又低头舔一口玫瑰饼,两手中间那一片被添的湿湿软软。“《硕鼠》?”小家伙头都不抬摇了摇,继续舔他的玫瑰饼。“……”齐越想笑又无奈,就这样也好意思让人点歌?“你怎么一直舔,想吃就吃吧,不够伯伯再给你。”二顺珍惜的看看自己玫瑰饼,交给哥哥保管,仰着毛脑袋对齐越说:“要给客人表演节目,吃糕饼嗓子干。”大顺把两块饼子放进自己口袋,心情放松许多,今天的的客人一看就是好人:“嗓子干唱歌不好听,我弟弟会唱《蒹葭》”二顺听到自己会的曲目,短短两条腿像女子屈膝一样盘下去,两条小胳膊平伸出来面向前。这就是起势了,小家伙脸色很严肃,胳膊向上手向下,做出波浪样,一边波浪还要一边左右摆动。稚嫩的童音拉起唱腔: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~~~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~~~”唱到这里,小身子借着屈膝转身,然后回头做出少女害羞的样子。“噗……”张择南没忍住喷笑了。沈欣茹微微皱眉,她不觉得小孩儿学这媚俗是好事。像刚才齐越点的三首,一首祝福子孙繁荣,两首谴责贪官,小孩儿传唱没有坏处。可《蒹葭》是情歌,不适合小孩儿唱。齐越也不喜欢,可因为沈欣茹皱眉,大顺已经满脸担忧。笑着起身,齐越把二顺抱到桌边坐下,重新捡一块枣泥糕给他:“二顺嗓子很清脆。”小孩儿接了糕点抱着:“很清脆有赏钱吗?”黑白分明的圆眼镜,看着齐越一眨不眨。齐越笑着向外:“阿南?”张择南进来,给小孩儿两个铜子儿。倒不是张择南小气,而是给太多不合适,这本来就是个逗趣的事儿。再说大卫物价便宜,两个铜子儿能买两个烧饼,半斤小米不算很少。二顺笑出一口糯米牙:“哥哥~”伸出手给大顺,大顺接住笑的见牙不见眼:“老爷我会吹笛子”齐越放下二顺,让他到哥哥身边,抬眼看沈欣茹示意:这孩子也会吹笛子。沈欣茹对孩子笑容温柔:“你会吹什么曲目,笛子呢?”“会吹《鹧鸪天》、《菩萨蛮》、《渔歌子》”大顺一边说,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张芦苇叶子,两只还稚嫩的手认真卷起来。别人说话的时候,二顺就一手抱着枣泥糕,一手拉着哥哥衣襟乖乖看哥哥。沈欣茹则有些惊讶:“芦笛?”大顺抬起眼睛不好意思笑:“芦笛也算笛子,不算骗人。”芦笛算不算笛子,历来音乐大家意见不一,沈欣茹并不打算为难孩子,笑着说:“只是看着新奇。”大顺放下心拍胸脯保证:“好听的,我芦笛吹的可好。”一边说一边把芦笛放到唇边,很快明快流畅的笛音飞扬出来。就技巧来说小孩儿当然有很多问题,但是这孩子用自己的理解演奏出来,算是别有意趣。齐越转头笑问:“阿茹听着怎么样?”沈欣茹笑着回答:“《鹧鸪天》算是笛子里难以演奏的。”没说好不好,齐越就明白各方面都没能入沈欣茹的眼。这也难怪沈欣茹自身勤奋有天赋,又师从国手大家,能听完已经说明这孩子还算不错。大顺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:“小姐觉得难,有没有赏钱。”二顺听了圆圆的眼睛,先充满期望看一眼齐越,然后转头巴巴看着张择南。眼巴巴的样子看的张择南,想立刻给个银元宝,可是主子在他不敢造次。齐越觉得有些奇怪,一般来说给赏钱看客人高兴,没有说一个节目给一次的,这样显得太贪。可是面对两个这么努力乖巧的小孩,齐越心软:“给赏钱。”张择南立刻颠颠进来,的掏出几枚钱给二顺,二顺乐:“谢谢叔叔”沈欣茹问大顺:“竹笛会吹嘛?”大顺挺起小胸脯:“会吹,不过笛膜坏了,等我明年采到芦膜就能吹了。”一片笛膜能要多少钱?沈欣茹和齐越对视一眼,对这两个孩子越发好奇。收回眼光沈欣茹笑笑,起身从里间拿出自己的笛子,这是来北关路上买的。不是多贵但是用料,恰恰碰到合适的,紫竹里的黄鳝竹。这是最理想的紫竹,声音体恬舒适悦耳,是最舒服的中音笛子。“北地喜欢梆笛,你还小不合适,试试这根笛子”沈欣茹把笛子递给大顺。油光焦黄的笛子,配着大红穗子,一看就不不便宜,大顺欢喜的眼睛发亮:“我可以试?”沈欣茹笑:“送给你了”“我娘说不能贪别人好东西。”大顺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,偏偏不接。“我有好些笛子,不缺这一根,送你。”大顺立刻眉花眼笑:“谢谢小姐”双手接过来,喜滋滋上下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,“小姐会吹笛子!”沈欣茹笑着点头,大顺双手捧上笛子:“能请您吹一曲吗?我听过的曲目太少了。”“曲目不在多在精,只要掌握技巧,什么曲子都不难。”沈欣茹接过笛子“不如咱们一起吹《鹧鸪天》你再听听。”竹笛和芦笛一起响起来,竹笛的声音没有一丝雕琢痕迹,像是流淌出的小溪,像是扑扇扑扇翅膀飞向河面的鹧鸪鸟儿。相比较芦笛就稚嫩生涩起来,好像没长出羽毛的小鹧鸪,在芦苇里扑腾。一曲毕大顺脸红了:“小姐吹的真好,不用花钱听我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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